缺水的月亮

这更的文笔就一个字，渣！各种预警各种预警各种预警重要的事说三遍！

典型alpha孙哲平×非典型omega张佳乐，第二赛季~第十赛季

ABO世界观大量私设，科技水平忽上忽下。各种专业名词一脸懵逼，作者脑残请尽量无视非根本性bug

不会开车，但尽力做到不耍流氓（嗯！）

欢迎探讨不撕逼，小透明很惶恐。

注意：本章忽上忽下的科学技术又出现了，请避雷！

文章统一tag：谁管你对还是错啊

18   建议搭配13阅读（我知道你们肯定不记得，因为我也不记得gun）

张佳乐头疼得厉害，昨晚上情绪激动，又经历了控制不住眼泪的状况，他哭着哭着就趴在电脑前睡过去。凌晨两三点被饿醒，迷迷糊糊凑活半开不开的水吃了一桶泡面，接着躺到床上睡了几小时，被七点半的闹钟叫魂。

 

张佳乐龇牙咧嘴地坐起来，狠狠按掉手机，捞过Q版百花缭乱的玩偶在手里蹂躏。

 

屋子里光线昏暗，透过窗帘的几束光揭露着这里的混乱。黑屏的笔记本电脑在一堆杂物的桌上与张佳乐面面相觑，脚边的垃圾桶里是洒出半桶水的泡面盒，整个房间弥漫着陈旧的泡面味。

 

他现在心里还难受着，想的却不是小孟那叫人猝不及防的暴击，反而是孙哲平刚手伤那会儿，他躺在人怀里，从头到脚笼着alpha专门释放出极有安抚意味的信息素，可他闭着眼精神紧绷，好几晚都只能模糊睡着一两个小时。

 

不过一年的光景，他已经这么经得起糙了。

 

又或许是因为，这两件事是不一样的。

 

孙哲平手伤的时候，圈内的朋友没一个电话消息来安慰的，这事儿谁都在他面前尽量不提。而小孟退役的消息一从百花官微放出去，各种半安慰半惋惜的QQ私信都来了。

 

“哟！看不出来啊！”黄少天盘着一只腿侧身坐在张佳乐身后，头一探就看到张佳乐的QQ界面起码三个对话框在跳，“你居然和贺武临海的队长都有交情……卧槽！叶秋还主动敲你！”

 

“滚滚滚！”

 

张佳乐头也没抬，起胳膊往后一个肘击，黄少天顺势就躺倒在他们的VIP病床上叫唤，“张佳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叫唤完黄少天正了声，“说真的连我和贺武的队长都没谈过几次，你和他熟？”

 

黄少天这话绝无自夸的意味，他人风风火火自带话痨buff，跟谁都能唠上，连他都不熟的人忙于战队事务的张佳乐能熟很不合逻辑，虽然张佳乐也是另一种意义的自来熟。

 

“这是队长之间的友谊，你不懂。”张佳乐说。

 

张佳乐当过副队长，现在当队长，联盟里最能理解其中不同的非他莫属了。

 

孙哲平的伤退，他的情绪里大多是痛苦悲伤，而小孟的退役，他更多的是愤怒。愤怒于小孟的退败，更愤怒于自己的失败。

 

这是与比赛失败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比赛输了可以复盘，系统数据明确到秒地告诉你是怎么死的怎么输的;而没能带好后辈的挫败，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就被现实game over了，再怎么反思都不知道哪里错了。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吗？他太重视给了太多的保护和压力，还是他保护地还不够最后就不该让他上团队赛？

 

小孟恨他，虽然冷静后换位思考张佳乐并不觉得自己担得起这个字，但张佳乐认了。可作为队长绝不能接受这样的不明不白，以后还有更多新人，落花狼藉还会有操作者，他就让他们出道半年就退役吗？

 

我还是不适合当领导。张佳乐苦笑着想。他想不明白。

 

荣耀的这次更新十分体谅职业圈，在更新例行休赛一周后是例行全明星，第六赛季第四届全明星在皇风主场举行，联盟此举有点安抚曾经强队的意思，再者上届冠军微草同在B市，粉丝对此没有翻出什么浪花。

 

黄少天逮住张佳乐就往医院拖，可全明星结束再到医院已经大半夜，平常这个时间点医生绝对有空，但夜路走多总会遇到鬼，主治医生有其他的预约病人，两人只能在病房里先等着。

喻文州推门进来，给两人一人一个苹果。张佳乐和他们太熟了，拿了道声谢，转过去不看两人腻歪。

 

黄少天自然要拉住喻文州说说“队长间的友谊”的，喻文州多聪明通透，何况他的起伏经历在职业圈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听完了黄少天详细的描述便十分坦然地对张佳乐说:“每个人承受能力都不一样，在这上面，尽人事，听天命。”

 

“怎么说？”张佳乐问，蓝雨的新人心脏强大也不是一天两天。

 

“我们当前辈的尽力就好，其他的都看他们自己。”喻文州说，平淡的神色要是让一个巴巴等提携的新人看见，心里绝对会千里冰封了。

 

是的，职业圈本来就是这样残酷的，他们是在打游戏，但也是在工作，这项工作的压力和要求，无比现实，系统没有包容和遮掩，要么坚持、努力，要么滚。

 

张佳乐知道，每年只出道一年的新人也多的是，但小孟是不一样的，他用的是落花狼藉，张佳乐在他身上耗费了心力，孙哲平教过他，他走了百花的近战强攻就没人换了……

 

一条条数下来，张佳乐有些发笑，他好像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善良感性，这一次张佳乐的防线全崩，无非是因为百花，因为孙哲平罢了。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黄少天啃完苹果问:“多长时间了，我们是不是能下去了？”

 

张佳乐不出所料地被医生臭骂了一通，从吃到睡，从感情到工作，张佳乐一直唯唯诺诺地听着，谁知道医生最后话锋一转，“不过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哈？”

 

医生白了他一眼，“最近你们那比赛不是在B市有嘉年华么？闹得凶，我也听说用他角色的又退役了。还以为你到医院又晕了。”

 

“怎么会。”张佳乐说，怎么会，孙哲平退役那是天塌了，现在不过是很麻烦很纠结很惋惜罢了。

 

张佳乐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写:其实我还是在意的，觉得自己欠了小孟，担心做梦会听到他一遍遍地说那三个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那时的表情。可是，我又发现，原来你走了以后，我无坚不摧。

 

小孟的退役没给俱乐部留下运作的时间，全明星后12月份到底，冬季转会窗关闭。

 

这事以后，益处是百花粉丝不再咄咄逼人，队伍慢慢回到了和谐向上的气氛里， 弊处是百花的团队在经历等级升级和队友离开后不太好的配合，毕竟不是天才，熟悉新技能和全明星选手不能比。

 

但总归是越来越好的，新年要到各种欢天喜地的气氛里政府更有AO的福音宣布——年后推广信息素智能芯片，成年且未婚的AO都免费！

 

除了思想落后的某类人强烈抗议，所有人都十分兴奋且期待。就比如随着年龄增长依旧不太能控制自己信息素的唐昊，比如因为发情期对职业生涯担心的邹远，比如有了alpha但只是临时标记的黄少天。

 

苏沐橙在大群里感慨，以后就真是装B的世界了，为多姿多彩的自由恋爱作出巨大贡献。后来不知道谁提议，在彻底装B之前大家把性别报上来看看啊！群里热热闹闹直到冬休都没消停，张佳乐身为一个伪B也各种挑拨，和众人一起集火叶秋。

 

张佳乐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玩着荣耀抢boss参加新年活动好不快活。但毕竟是一年一度的日子，张佳乐也不能一直耗在电脑前，这天晚上电视里放着竞技频道剪的荣耀职业联赛第六赛季精彩合集，张佳乐看着电视，他爸低头剥小金桔，他妈一边嗑瓜子一边问:“那孩子过年回国吗？”

 

如今张佳乐也习惯了妈妈这方面的关心，他摇摇头，心里想着居然忘了问了，等看完这个就去发消息。

 

张妈妈却是误会了，微微皱眉，口气里有些不满，“又不回来？”

 

张父说:“你管人家孩子回不回国？他父母不在乎就行呗。”

 

张母更不满了，隔着张佳乐瞪了孩子他爸一眼，那目光显然在说我儿子的男朋友我怎么管不着？

 

张佳乐感受到一些火药味，可他几乎没有调停父母的经验，只能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往沙发里缩缩降低存在感。

 

父母没有继续增大这摩擦感，但安静了几分钟，张妈妈看着电视上的落花狼藉，转头问张佳乐，“乐乐，那孩子家又不缺钱，过年怎么可能不回来，他是不是骗你的？”

 

喵喵喵？张佳乐从未听过比这还可笑的笑话，这话要不是他妈说的，换谁他都上国骂了！

 

“怎么可能！”张佳乐脱口而出。

 

这有什么好骗的，信孙哲平在这种事上说谎不如信韩文清再不钱包脸，就算韩文清被魂穿去整容了，以他和孙哲平的感情也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咦？不对啊！张佳乐在心里义愤填膺完才想起来他还没问呢。

 

张佳乐觉得有些倦了，前个晚上熬夜打游戏不谈，其实他还是不习惯父母太过贴切的关心，他会觉得暖心，许多时候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张佳乐下意识揉着手做手操，电视上的集锦主持人正在念结束语，他站起来，说:“我先去上游戏了。”

 

“等等，”张妈妈把张佳乐按回沙发上，“妈还有一句话，你现在工作挺忙的。”

 

“嗯。”

 

“现在芯片推广了，你有空把这个临床的换了，毕竟不是最终版，别对身体不好。”

 

父母总是关心孩子的，纵使有些尬聊气氛有些微妙，张佳乐心里的倦意消失殆尽，唯有满满的温和，他歪头在张妈妈的手上蹭了蹭脸颊，“我当时忘了说，这个不能拿的。”那手术之后，比赛伤退变故接踵而至，张佳乐只来得及和父母说声放心，就被现实裹挟着往前走到现在。

 

张母被这说法一愣，张父沉了脸色，“详细说说。”

 

张佳乐张口，一时又哑言了。他并不知道什么详细的，当初孙哲平是想和他详细说的，但他觉得没必要也懒得管，比起了解这些生涩难懂的另一个邻域的知识，他更有兴趣和孙哲平在竞技场用繁花血景虐菜。一瞬间张佳乐有些懊悔当时自己的偷懒，毕竟他能相信孙哲平对自己负责，但孙哲平怎么都不可能直接对他父母负责的。他又想，可是那个时候父母还根本不关心这些呢。

 

于是张佳乐大略说了说因为有风险，所以其实是和alpha绑定的，不能拿的。

 

父亲沉默地看着他，看得张佳乐背后发汗，类似于私定终身的事应该逃不了一场训斥。

 

可是，张父低声说，十分怜爱心疼地说：“乐乐，这是不可能的，这样绑定AO是犯法的，医院不可能……”

 

张佳乐脑中嗡嗡响，张父后来又说了什么根本没听见。

 

这不可能，张佳乐想，孙哲平没有理由没有立场甚至没有机会骗他。他们后来见过许多次不同的医生，医生打趣着他们的感情，可能漏破绽的情况太多太多了，孙哲平完全不能保证张佳乐不会被动知晓真相，更不能保证张佳乐跳脱的脑回路一转就去详细了解一下。光从实施这方面就不可能，再从孙哲平本人，更不可能，要是那在飞机上真挚本能的告白与亲吻是一个骗局，别说这段感情了，孙哲平自己就彻底ooc了。

 

张佳乐这些年被各种突发事件逼得冷静，从前到后逻辑清楚地想到此处，他在心底深处松了口气，可面上要轻松地笑出来也不成了，面对父母担忧的目光，张佳乐站起来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给了个交代，“我问问他。”

 

张佳乐登录了荣耀，直去竞技场，心脏还在不安分地慌张着，从头到尾逻辑满分证据充足的推理似乎没能彻底说服心底的一丝犹疑。他思绪乱窜，手下条件反射地虐对手，转眼两局过后对面来了个狂剑士。这个狂剑士技术不咋地，气势倒横冲直撞，20几秒挂在弹药专家手下颇有早死早超生的壮阔。

 

“简直智障。”张佳乐说。

 

不确定就问啊，孙哲平那直来直去屌炸天的性格又不会有什么敏感的。问啊，标准答案就在面前，张佳乐你憋在心里犹豫个屁，这么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纯爷们！

 

张佳乐越想越不忿，再说反正是要问孙哲平回不回国的，顺手问一下呗。

 

张佳乐点开QQ对话框，职业玩家手速极快，转眼间想先问回不回国的张佳乐失手把“当初你说那个临床试验芯片不能取下来，是真的吗？”的问题扔了过去。

 

“啧啧啧！”张佳乐低头打手，又快一个月不交流，一来就是这破问题，张佳乐自己都尴尬，不过对面是孙哲平，尴尬就尴尬吧，他也没有撤回的意思。

 

张佳乐等了会儿，估计对方是没看到不会秒回了，又把手放到键盘上打算问回国的事，一行字打下来就差按回车了，孙哲平发来了四个字，这几个字像他的重剑，带着凄美的花从张佳乐的眼前直插到心脏。

 

孙哲平说，我骗你的。

 

我骗你的，张佳乐仿佛能听到孙哲平用那平淡、坦然、一点小愧疚、更多无所谓的口气在自己耳边说，我骗你的。

 

他们在机场分别时的拥抱，他看着他的眉目那么专注温柔地说“我不放心”，他拥着他在寂寥的深夜十指相扣，他们在烟雾缭绕的小饭店里相对而坐，他熟悉他情绪所有的焦躁与畅快，他回应他说“我也很喜欢你”……

 

无数回忆在片段在摇摇欲坠，所有曾经的温情像秋天的树叶，止不住地被扯进北风里。他开始质疑，孙哲平真的喜欢他吗？

 

张佳乐双手握拳，修剪漂亮的指甲重重地掐在掌心。不对，张佳乐深深吸了两口气，别乱想，张佳乐告诫自己。

 

张佳乐把黄少天拉出来问他，喻文州骗过你吗？

 

夜雨声烦：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张佳乐你不要挑拨离间啊！我们家队长怎么可能

夜雨声烦：好吧，黑历史不要提。队长真是太心脏了！每次一回想我就觉得自己老可怜了！

夜雨声烦：你出什么事了吗？

 

黄少天依旧敏锐，张佳乐没心情与他谈，直接×了对话框再次深呼吸。

 

好好想想，孙哲平也不是没骗过自己，比如装作忘了张佳乐的生日，拒绝为张佳乐的心血来潮买单，说自己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孙哲平或是玩笑或总有他的理由，为什么这一次自己就不能同样懵逼地看他演，最后给他一脑壳呢？

 

都说日久见人心，他们在一起不是一两年，整整四年还不能说彻底看明白，这恋爱也不用谈了。

 

张佳乐想说，我就看你演，说理由吧。

 

可这不太符合他们以前相处的画风，张佳乐在孙哲平面前总是会更容易炸毛，也更容易笑成一个二货。张佳乐知道自己真的想太多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开始害怕这样不再欢天喜地的自己会让孙哲平不喜欢，他害怕变数。好像张佳乐全部的勇气都耗在了荣耀里，他在感情上比任何时候都瞻前顾后，如果让现在的他去告白，他绝对不可能在病床上顺口就是一个表白。

 

他想到了被老妈逼着看的毒鸡汤，勇敢是年轻人的专利，而成熟的人总会害怕失去。

 

他有些寄希望于孙哲平主动解释，可对话框半天没有动静，想想自己也是傻，孙哲平看来肯定是没必要了。

 

张佳乐终于说：孙哲平！你居然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孙哲平没有正面回答，他居然说：你如果想取下来，就去吧。

 

他居然没有解释，只是说，老子就骗了你，想分手随便！

 

张佳乐怔了一秒，瞪大了眼，他的眼睛瞬间就酸了，可那行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横在眼前，没有水雾遮挡，就是字字见血针针戳肉。他宛若回到17岁的夏天，孤身一人，命运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后转身就跑，他一无所有，坚强到倔强，他把自己沉浸在虚拟世界里，这一次，不会有人对他伸手了，那重剑已然劈下，端是一个神形俱焚。

 

孙哲平从不知道，他曾经拯救过张佳乐，是他的信仰。

就像张佳乐也不会知道，孙哲平将他当作离开荣耀后的唯一。

 

大概他们，爱地太重了，又自视甚轻了。

 

TBC

PS：其实说是误解，不如说是因为分别后各自成长不再是对方了解的样子，相比，大孙是学会了放手，而乐乐更加冷静思虑周全（想太多），然后，两个人都对感情产生了不确定感，所以……[对，我就是文笔渣写不出来想表达的，所以在PS里解释的垃圾作者QAQ]

PPS:这更我至少写了一万字，然后各种删各种重来，反正我是不想改了……